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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往如同记忆,我愿意独自与你收起我们二人之间的回忆,过去已无法回到,那不是消失了,而是你忘记了。

他没有说话,嘴角假笑了一下,我以为他会真这样保持沉默,可突然他说,而这说却像是在感慨一般,他说:“那些的人和事,就如同记忆拼图的碎片一样,可这些却化作梦导入我的脑海中,在我步入社会的时候,我巧合的碰见与我同样的人,只不过他是因为家里穷才辍了学,他比我年龄大,他二十六,由于最近他父母替他说媒,他却问我这世界上真的会有真爱吗?我们人类口口声声说是智慧高尚的人,可到了最普通的爱情面前,却少有一些动物他们那般忠贞不渝,繁育不等于爱,但爱上了就必然至死不渝,爱比繁育重,爱上了就必然会有责任,没有任何的杂质参和。当时我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,毕竟我也没考虑过,可这个问题我却永远的记住了。

还有那么一天,那天是雨天,我在坐在还没盖好的楼内水泥地上吃饭,旁边有个跟我一样穿着的男孩,身上很脏,脸上也黑漆漆的,我一问他说他也是辍学的,我还问他来了多久了,他说三个月,我问他累吗?

他很坦然的说累,而他却说比那个鬼上学要好,问他成绩怎么样,他说一般,我劝他回去,他说跟父母赌气不回去,还一副雄心壮志一样,我还是没有劝走他,我知道我自己在这呆了一年了,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,他就不知道去哪了,我有些失落,但我很侥幸因为我还活着,不然我不会在意他。可有那么一天,我在这里遇见了与他相近的人,我想问他为什么来这的时候,他却第一句话问我,世界上真挚的友谊还会有吗?我还是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说了句应该有吧,他没有说话就继续吃饭了,后来才我知道他曾用心交了一个朋友,那个朋友跟他也玩的好,朋友有事提口,他都会竭尽所能的去帮,可到头来自己遇上难事时,朋友却是推脱不言。

后来我找过他说他没想过要他的钱,只是需要他说些话。可朋友却好像以为是钱,我解释不通,解释通了,也就没那个必要了,他说在复杂的人际交往中,他厌倦了戴着面具的生活,想勇敢一回,向他人展现自己天真的一面,卸下伪装与面具,真诚的面对彼此,交个知心依靠的朋友,可是他并没有。后来他又走了,而他们问的真爱与友谊,我却一直都记得。

他们也好像是之前碎过,只不过现在却拼的很完整。”说着,我看向他的眼睛,眼神中满是复杂,好像还有些泪,我想说些话,但干着张口,什么都说不出,突然他冷笑了一声,只见他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一开始所看的方向说:“我们随着时代的发展,渐渐的已经把许多‘真’字给忘记了,谈婚论嫁的时候,物质大于了真,很多时候我们去指责物质和人的错,却很少有人去察觉为什么会这样。曾经我爱过一个漂亮的女孩,拼劲所有的关怀,什么都给他,最后却倒在了他人的金银首饰与豪车上。”

我想从记忆中找些实例来反驳他,于是我在记忆中翻来覆去的去找,但很可惜,哪怕是再小的的纸片,我也都翻遍了,却是什么也找不到,有那么一刻我好像找到了些许实例的影子,但我却看不到任何真字的影子,我不相信,人类特有的感情怎么说没就没!难不成我还不是个人了?!

慌乱之际,我不经意的抬起头,看向了绿皮火车的窗外,一时间我并未理睬他,“哦!是她们!”心里惊呼原来她们还在,我看着她们的眼睛,那一刻我什么也没再想,心里慌乱烟消云散,而感到却是舒畅又平静,挥了挥手,她们的那纯真的笑容坚定了我的心。

回头我看了看他,反驳的心也已经没有了,脸色很好,又回头看了下窗外,平和地对他说:“记得曾经有位成绩特别好的朋友,那一天我们玩弹珠直到了夕阳,在要走的时候,他却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,我问多远,他说有可能是永远,对他之前的愧疚感突然就涌上心头,我想说声抱歉,但是我却干咽着嗓子没说出来,虽说他好像也从未没在意过,可是当他离开的背影面对着夕阳,在地平线上渐渐消失时,我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,我不知道我是在看背影,还是在看夕阳,总之在光散尽时,我才悄然的离开。”

说完,我看着窗外,看着她们,我突然想起曾经在上学的路上一个老奶奶对我这年轻人所说的话,她说的语气很平和,但却有那么一丝提醒,她说:“爱实际上是没有技巧,有的只是真心、忍耐与缘分,他不一定就是瞬间的感动,而一定是一种很久的尾声,能够彼此牺牲、彼此成就、彼此尊重。”我又看一眼他,而他还在看着他一开始所看的远方,那一眼定格在他的眼睛上,突然过往的记忆又一次浮现,在这片段的记忆中,我看到了我与他们称兄道弟,看到了分班时的各自的畏手畏脚,看到了离开时彼此的沉默,看到了我在初中班前无奈的摇头走回教室,看到了风雨中还在前行找路的我……我是看到了许多,可那只是瞬间的片段,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,但是那一眼我却觉得有几分熟悉。

大人常告诉我,我们总要面对一些你避免不了的事,成家的成家,工作的工作,浑噩的浑噩,迷离的迷离,而年轻的我常反驳,做人要不屈服,后来我成长了些,却总是保持安静,甚至都不耐烦的不想听。有时一个人无聊的时候,突然想起了谁谁谁,不知怎的就笑了,是想起上课时那谁的重口音的读书,还是第一次看到漂亮的女孩犯傻傻的小错误,我不知道,已经分不清谁与谁还在记忆中出现过了,只记得高三的那年身边的人都一个样。

他还是坚定着眼睛看着窗外,可突然他笑了起来,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,而他却还是一副笑样,我诧异地问他,怎么了?可他笑了半天还是有些不接气的,稍微平缓了些后他说:“有一次在初中上班级课的时,窗外传来搞笑的声音,弄的窗内同学鼓不住的笑了起来,我们的最后一排笑的最欢,结果被老师训了,但还隐约鼓着脸皮撑着笑意。现在觉得那时是不应该,但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。

下课的时候我时常无所事事,这也是我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了,身边的人几乎也是这么认为的,结果有的人直接陷入了爱情的温柔陷阱里,而有的人高兴的从四楼跳了下去,而有的人在操场疯狂的乱跑乱玩,直到被老师发现才肯一头撞死结束自己的行径,操场上的地皮居然被磨破了,没有人惊讶,他们只知道破了再补就是了,他们觉得这是件很平常的事,然而当下次地皮起皱时却是比谁都慌张,他们找到了解决之策,那就是——加高加固加多护栏!你说朋友那时候的他们怪不怪啊?就跟有毛病似的。”

我听的到感觉有些诧异,但经他这突然的一问,却是下意识的回答道:“嗯……怎么说呢?确实很怪。”

他还说他初中的时候是在普通班学习的,说他们也有实验班,而且还都在同一楼,但是明明在同一楼,却判若两界一样,一边像是温柔的陷阱,一边像是静谧阴森的禁地,一边充满了笑声和哭声,还融合在空气了,一边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连空气都是窒息,他说他们当时开玩笑的说那个世界的人都“死了”,有些人还配合的说:“尸体呢?”

他打了个寒颤,看到他们从教室出来上厕所时,才有感他们是个看不透的人。我也有些惊奇,毕竟那时我也在实验班,想不到他眼中的实验班会是这样,我没告诉他我是实验班,他也没问我,如果问我也不会说,只听着他对这些看不透的人说,他们有些人会感到羡慕,有些人会感到害怕,而大部分的人则是会感到无所谓,他也是这大部分人之一……

这些说完后,他看着窗外的眼睛,变的柔和自然了些,并且还用柔和的语气问我说:“陪你一起长大的人,或者说陪你在校的好朋友现在还在吗?”我想了想,有一起长大的,有一起从幼儿园到小升初的,到初中的,到高三的,但只有高二遇到的泽润现在还在,但我还是强硬着说:“他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,不在正常。”

说完,我有些愣愣的,因为我与泽润相差的更远,而我们好像还在各自的身边一样,有时我在想,他的名字叫朋友,我不知道,我与他的关系还能保持多久,有人说人与人之间,一旦产生了隔阂就再也难以消除,我们也曾产生过,也曾试图克服过,现在隔阂没有了,但却产生了遥远的距离,我还当他是朋友,他又会叫我什么呢?他叫我小晖子!

在你眼中我会是谁,你想我会代替谁,曾经彼此交换的喜悲,再想彼此又会忘了谁?他也没太在意,又柔和的对着窗外说:“工作的时候,突然遇见曾经与我在同一世界的人,但他们默不作声,只顾着的离开,不知是逃避,还是就不想理我,我猜是后者,毕竟生活混的差的人,连亲戚都瞧不起,死一般的寂,不仅仅是在另一世界的教室里看见过,还在各亲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看见过,记得曾经刚上初中的时候,那时我正在去食堂的路上,望着身边那些陌生的人,都是飞奔过去的,他们都说食堂的饭不好吃,可跑的时候可没多放缓脚步,风轻吹拂着和我一样意气风发的少年,而我却表现的悠然自得,直至风吹过了,我都没发现。恍惚的记得那是在凌晨一点的晚上,起身上厕所的我,突然发现对面女生宿舍的阳台有微光在亮,那是我透过灰蒙蒙的窗外看到的,那时我睡眼迷离,也没想到会是有人在学习,打那次后,我就再也没有在凌晨起来过,可能是太困了,睡迷糊了。”

“哼哼”突然他来了这一声,接着还是柔声的说:“到了第二天,每到下课后,我们一些班的门口,总会站了些人,这些人就是为了装叉,他们穿着紧身裤、紧身衣,一会左看右看的,甩甩头,他们有些还是我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,小学时成绩和品德还比我好不知多少倍,现在……唉!

到底有些东西变的太快了,后来听庄子里的人说,他们现在都沦为笑柄了,有一个十八岁娶妻生娃的,后来很快就离婚了,也有一个拿着母亲的钱鬼混的,没钱就带人逼迫他母亲给钱的,最后母亲患癌没钱治病去世了,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,我想打听更多的信息,可是没有了,打听不到了,也没什么时间来打听,因为我还要工作。

工作完的晚上,我用灰脏的毛巾擦拭了一下碳黑的脸,十九岁的我喝起了白酒,打个电话想找我爸叙叙旧,可长途电话费贵,我放弃了,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,是我的初中同学,他一下喊起了我的名字,我却犹犹豫豫想他会是谁,他说了名字后我一下子想起来了,他说他现在生活也不如意,没人能联系的,所以想找我说说话,见我生活也不怎的,他的话语有些扬起,我无聊就同他聊聊,正好我看见远处的酒店有几位漂亮的女孩走过,想起了当时我离开的时候,班里的几个熟的女孩,她们从小学就跟我在同一个班。我就问他她们现在怎么样了,他叹了口气,说她们一些人已经辍学了,一些人‘跟精神小妹’似的,大腿和手上都有纹身,我们称她们为‘花纹妹’,有的甚至带上了孩子,前几天还在举行婚礼呢,如果说父母不知道的话,这可怜的孩子恐怕出生第一件事就是担心母亲是否会掐死自己。同他聊了半天,就挂断了,之后就再也没有再打过来,而我也没打回去,他所说的,我也没见到本人,只能算是听说。”

说罢,他就静静的看着窗外,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,好像是在感慨物是人非,又好像是在说自己似的,我听着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,没什么话能说的,也是在静静的看着窗外。突然他变回一开始热情的样子,高兴的对我说:“喂,朋友,那年我不是快初三吗,跟你讲件气愤的事,他们临走的时候,桌子是乱的,人走后桌子的更乱了,地上有的不是垃圾,而是数不尽的书,听些人说,这是留给下届的人来打理的,我说他们脑残,而到初三结束时,我又见过同样的场景,而我却像他们一样,弄乱桌子,乱丢书。”我诧异的问道:“你们是考不错吗?”而他的依然热情的说:“不,考的很差,可能是因为放长假和学习终于结束的缘故吧,我一共六个班只有两个班是实验班,其他都是普通班,而且除了实验班我们这些普通班没几个考上高中的,几乎都是去了职中,当然你有钱的除外,私立学校花些钱还是能上的,可我们大多数不同,一般都来自农村,身上没有名牌衣服与鞋子,说实话,我挺羡慕的,尤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时候,我感觉自己很平庸。”

一直看向窗外的我,冥冥之中想起了高三结束的时候,跟他讲有些相像,但考不上的几乎早在几个月前就走了,有相像的地方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一地的书和混乱的桌子,后来在等待录取通知书时有些迫不及待,在到真正拿到的时候,心里却显得很平静。